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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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顧氏看到李疏螢後，當頭罵道：“阿螢這半日你一個人去哪兒了？你知不知道一大家子人為了找你都快要把莊子掀起來了。”
李疏螢眼底含淚的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母親，與那個躺在床上斷了生氣的母親截然不同，那時她多渴望母親能醒來再叫她一聲“阿螢”。
如今這夢想竟然真的實現了。
出戶顧氏意料的是，李疏螢聽了她的訓斥後非但沒有離開，反而一頭紮進了她的懷中，雙手緊緊摟住顧氏的腰哽咽道：“母親，阿螢錯了。”
她錯的厲害，當初遠嫁的時候，她以為母親站在了父親的那邊，讓她遠遠的離開長安城為的就是不讓她給侯府丟臉。
所以後面三年她都沒有給母親寄過一封信，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這對顧氏來說有多大的傷害。
如果當時她能和母親通信，母親的病就不會拖成那個樣子。
都是她的錯！
顧氏楞了一下，她臉上怒意未消道：“你別以為用這招我就不罰你，你知不知道你的兩個丫鬟方意和輕雲都快急哭了，她們到現在都在外面找你。”
李疏螢聽後在顧氏懷中嗚咽道：“還請母親找人去叫她們回來。”
顧氏推開李疏螢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，發現她的發髻重新梳過後臉色變了變，讓她跟在身後進了主屋。
等進了主屋後，顧氏只留下自己乳母楊嬤嬤，其餘人等都出去了。
顧氏盯著李疏螢道：“隔壁那個沈姨娘今日下午鬧了個不小的笑話，她帶著老爺還有一眾丫鬟奴仆去了太常寺卿家的莊子，結果一眾人闖入了他家公子張子明的房間，把那張子明唬了一大跳，你父親被沈姨娘氣的不輕，帶人出去到現在也未回來，阿螢，你實話告訴我，這事和你有無關系？”
李疏螢低頭猶豫了一下，顧氏看著自己的大女兒，心裏一急，聲音變大道：“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沈芳君的性子，她在你父親面前一向謹小慎微，若不是有利可圖，她不可能貿然帶著你父親去太常寺卿家的莊子。”
李疏螢身子微微顫抖，上一世母親也知她是冤枉的，可是出了那事後父親卻堅持要把她送入廟中做姑子，即使母親幫她再據理力爭，也沒有改變父親的心意。
到了後來，還是外祖母親自來了一趟永昌侯府，才讓她嫁出了長安。
母親性格隨了外祖父，剛毅果斷，不似沈姨娘那般的柔和婉約，父親一向偏愛沈姨娘，而對母親不假辭色。
李疏螢看向母親，顧氏那雙嚴厲的眼睛緊緊的看向了她，裏面包含了深深的擔憂和關愛，李疏螢心中一酸。
她心裏慶幸道還好這一世一切都沒有發生，她不用再聽那些流言蜚語，不用讓母親為自己黯然神傷，也不會再看到沈姨娘和李浣冷嘲熱諷的臉。
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於是她對著母親和盤托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，只不過把闖入行宮的那段隱去了，只是含糊道去了山林中一個水池泡了一下午，心中的燥熱才除去了。
聽完大女兒的話後，顧氏“騰”的一下站了起來，手中的一個茶杯也被她狠狠摔在了地上，“啪”的一聲，茶杯四分五裂。
“厚顏無恥的東西，也配害我女兒。”顧氏咬牙切齒道。
旁邊楊嬤嬤臉上也顯露出憤恨的神色，她一路跟著顧氏從顧家陪嫁到了侯府，對於沈姨娘的什麽出身一清二楚。
楊嬤嬤低聲對顧氏道：“她就是仗著老爺的喜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，可是夫人，這次她竟然敢算計到大小姐頭上……”
顧氏餘怒未消：“以前我還憐她家破人亡，讓她住在府上，哪知她竟然就和老爺……”
後面的話不是李疏螢能聽得的，故而顧氏哼了一聲後，想到剛才阿螢說的喝了玉煙做的消暑湯後，對楊嬤嬤道：“你去把三小姐叫來。”
楊嬤嬤為難的看了一眼顧氏，對面的李疏螢了然道：“她是不是去了沈姨娘的院子？”
聽到此顧氏臉上一臉怒容：“沈芳君真是好手段，哄得玉煙日日去她的院子，竟忘了誰是她的親身母親了。”
李疏螢沈吟了一下道：“玉煙性格素來柔弱，以往母親對她太過嚴厲，導致她與母親不親。”
顧氏皺眉：“難道我要學那沈芳君，不管好與不好都要順著她？”
說完給楊嬤嬤使了個眼色，楊嬤嬤連忙匆匆離去了。
李疏螢看著楊嬤嬤的背影，起身走到顧氏的身後，用手給顧氏捏了捏肩膀緩緩道：“母親也知道妹妹喜歡沈姨娘那樣的，何不順著妹妹一點？”
顧氏就只有她們兩個女兒，故而對她們兩個的要求高了些，府上請了人教授琴棋書畫不說，還讓李疏螢和李玉煙每隔幾日便去外祖父那練劍，
李疏螢倒還好，妹妹李玉煙卻苦不堪言，最近一些時日說什麽也不肯再練劍了，導致她現在一見到顧氏就躲著走。
李疏螢想起上一世的事情，妹妹李玉煙被沈姨娘蒙蔽，其中母親和她未必沒有錯處，所以這輩子，她想緩和母親、自己和妹妹的關系。
顧氏聽了大女兒的話後嘆了一口氣：“我何嘗不想順著她，可是我多順著她一點，日後去了婆家，她便會多吃一份的苦，父母之愛子，則為之計深遠，玉煙若和你一樣便不用我時刻操這個心了。”
李疏螢垂眼，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事，低聲道：“以後的事情還未可知，何不讓她在閨中的日子好過一些，萬一咱們玉煙是個有福之人呢？”
顧氏轉過頭看向她，只見李疏螢一臉平靜，不避不讓的看向母親。
顧氏心中有些納罕自己大女兒的這番話，像是經歷過一番世事一般，不過顧氏沒有深想，她想起了自己的經歷，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：“你說的有理。”
李玉煙進了主屋的門的時候，心裏有些惴惴的。
等到看到全須全尾的姐姐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，李玉煙神體顫了一顫，她連忙跑到李疏螢的身旁，打量了她一番後問道：“姐姐，你身體沒事了嗎？”
李疏螢看了一眼母親問道：“何出此言？”
李玉煙不安道：“晌午的時候，你喝了我煮那碗消暑湯後就昏迷不醒了，我守著你，讓丫鬟去叫大夫，誰知過了一會兒二姐姐過來了，說沈姨娘有事找我，我只得過去，那邊沈姨娘給我做了一身衣裳，等我回來後就發現你不見了。”
“姐姐身側的芳意和輕雲在房中急的不行，說是中途被二姐姐指使出去了，回來後就沒看到你，然後我就帶人到處去找你，剛才回來又去了一趟沈姨娘的院中，二姐姐也不在，姨娘似乎心情不好的樣子，我安慰了她一會兒後楊嬤嬤就來找我了。”
李玉煙說完後發現顧氏臉色不好，倒是姐姐李疏螢眼光柔和的看著自己。
李疏螢和李玉煙說了她走之後自己的遭遇，李玉煙聽完“唰”的一下臉白了。
她腦子不笨，回想自己了這半日的經歷，背上出了一身冷汗。
沈姨娘這是要讓姐姐身敗名裂，讓她們姐妹後半輩子背負不貞的名聲，更甚至於父親因此厭棄了母親，沈姨娘就能借此上位。
好一招一箭三雕，而她竟然就是沈姨娘手中的箭。
想到此，李玉煙身體晃了晃，她嚇得捂臉哭了起來：“姐姐，我做的消暑湯味道不好，是沈姨娘讓下人給我端來的一碗送給你的，我，我不知沈姨娘她在那消暑湯中下了藥，若我知道，我絕不會拿給你喝的。”
李疏螢拍拍她的背，扶著她坐了下來：“以往我和母親說了那麽多你都不聽，如今你可知道沈姨娘的厲害了。”
李玉煙抽噎道：“姐姐，你打我吧！若你真出了事，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。”
李疏螢看著李玉煙白皙的手腕和毫無瑕疵的手指，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上一世妹妹那帶著厚繭的手，她晃了一下神，然後搖頭道：“你也是無心之失，以後與沈姨娘相處切記多長個心眼。”
旁邊顧氏意外的看了看李疏螢，聲音冷冷道：“玉煙雖是無心之失，可到底是犯了錯，等回了城便去你外祖父那裏反省。”
李玉煙聽完，臉垮了下來，但是也不敢辯駁的低聲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春雪走了進來，給顧氏稟告廚娘那邊派人過來問是否可以擺飯了。
顧氏站起來回她道：“你和廚娘說今晚沈姨娘院子的飯別擺了，即使擺了，她怕是也吃不進去了。”
事情說完，該到算賬的時候了。
顧氏帶著一眾丫鬟奴仆浩浩蕩蕩向隔壁院子走去。
李疏螢和李玉煙跟在隊伍後面，李玉煙眼尖，發現姐姐腰側那個如意玉佩不見了。
玉佩是姐姐出生時外祖父送來的，她自己也有一個，那玉佩翠綠剔透，精美異常，姐姐常常帶著它出門，如今卻不翼而飛了。
李玉煙低聲問姐姐：“你那玉佩呢？”
李疏螢習慣性的看向自己腰側，那裏除了幾個香囊便再無其它，她心急跳了幾下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：“我放在房中了，怎麽了？”
李玉煙忙搖頭道：“無事，我只是好奇問問罷了。”
說完便向前走去，李疏螢回頭看了看地上，並沒有玉佩，她回想了剛才行宮的情景，暗想難道是掉在那裏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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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氏看到李疏螢後，當頭罵道：“阿螢這半日你一個人去哪兒了？你知不知道一大家子人為了找你都快要把莊子掀起來了。”
李疏螢眼底含淚的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母親，與那個躺在床上斷了生氣的母親截然不同，那時她多渴望母親能醒來再叫她一聲“阿螢”。
如今這夢想竟然真的實現了。
出戶顧氏意料的是，李疏螢聽了她的訓斥後非但沒有離開，反而一頭紮進了她的懷中，雙手緊緊摟住顧氏的腰哽咽道：“母親，阿螢錯了。”
她錯的厲害，當初遠嫁的時候，她以為母親站在了父親的那邊，讓她遠遠的離開長安城為的就是不讓她給侯府丟臉。
所以後面三年她都沒有給母親寄過一封信，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這對顧氏來說有多大的傷害。
如果當時她能和母親通信，母親的病就不會拖成那個樣子。
都是她的錯！
顧氏楞了一下，她臉上怒意未消道：“你別以為用這招我就不罰你，你知不知道你的兩個丫鬟方意和輕雲都快急哭了，她們到現在都在外面找你。”
李疏螢聽後在顧氏懷中嗚咽道：“還請母親找人去叫她們回來。”
顧氏推開李疏螢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，發現她的發髻重新梳過後臉色變了變，讓她跟在身後進了主屋。
等進了主屋後，顧氏只留下自己乳母楊嬤嬤，其餘人等都出去了。
顧氏盯著李疏螢道：“隔壁那個沈姨娘今日下午鬧了個不小的笑話，她帶著老爺還有一眾丫鬟奴仆去了太常寺卿家的莊子，結果一眾人闖入了他家公子張子明的房間，把那張子明唬了一大跳，你父親被沈姨娘氣的不輕，帶人出去到現在也未回來，阿螢，你實話告訴我，這事和你有無關系？”
李疏螢低頭猶豫了一下，顧氏看著自己的大女兒，心裏一急，聲音變大道：“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沈芳君的性子，她在你父親面前一向謹小慎微，若不是有利可圖，她不可能貿然帶著你父親去太常寺卿家的莊子。”
李疏螢身子微微顫抖，上一世母親也知她是冤枉的，可是出了那事後父親卻堅持要把她送入廟中做姑子，即使母親幫她再據理力爭，也沒有改變父親的心意。
到了後來，還是外祖母親自來了一趟永昌侯府，才讓她嫁出了長安。
母親性格隨了外祖父，剛毅果斷，不似沈姨娘那般的柔和婉約，父親一向偏愛沈姨娘，而對母親不假辭色。
李疏螢看向母親，顧氏那雙嚴厲的眼睛緊緊的看向了她，裏面包含了深深的擔憂和關愛，李疏螢心中一酸。
她心裏慶幸道還好這一世一切都沒有發生，她不用再聽那些流言蜚語，不用讓母親為自己黯然神傷，也不會再看到沈姨娘和李浣冷嘲熱諷的臉。
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於是她對著母親和盤托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，只不過把闖入行宮的那段隱去了，只是含糊道去了山林中一個水池泡了一下午，心中的燥熱才除去了。
聽完大女兒的話後，顧氏“騰”的一下站了起來，手中的一個茶杯也被她狠狠摔在了地上，“啪”的一聲，茶杯四分五裂。
“厚顏無恥的東西，也配害我女兒。”顧氏咬牙切齒道。
旁邊楊嬤嬤臉上也顯露出憤恨的神色，她一路跟著顧氏從顧家陪嫁到了侯府，對於沈姨娘的什麽出身一清二楚。
楊嬤嬤低聲對顧氏道：“她就是仗著老爺的喜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，可是夫人，這次她竟然敢算計到大小姐頭上……”
顧氏餘怒未消：“以前我還憐她家破人亡，讓她住在府上，哪知她竟然就和老爺……”
後面的話不是李疏螢能聽得的，故而顧氏哼了一聲後，想到剛才阿螢說的喝了玉煙做的消暑湯後，對楊嬤嬤道：“你去把三小姐叫來。”
楊嬤嬤為難的看了一眼顧氏，對面的李疏螢了然道：“她是不是去了沈姨娘的院子？”
聽到此顧氏臉上一臉怒容：“沈芳君真是好手段，哄得玉煙日日去她的院子，竟忘了誰是她的親身母親了。”
李疏螢沈吟了一下道：“玉煙性格素來柔弱，以往母親對她太過嚴厲，導致她與母親不親。”
顧氏皺眉：“難道我要學那沈芳君，不管好與不好都要順著她？”
說完給楊嬤嬤使了個眼色，楊嬤嬤連忙匆匆離去了。
李疏螢看著楊嬤嬤的背影，起身走到顧氏的身後，用手給顧氏捏了捏肩膀緩緩道：“母親也知道妹妹喜歡沈姨娘那樣的，何不順著妹妹一點？”
顧氏就只有她們兩個女兒，故而對她們兩個的要求高了些，府上請了人教授琴棋書畫不說，還讓李疏螢和李玉煙每隔幾日便去外祖父那練劍，
李疏螢倒還好，妹妹李玉煙卻苦不堪言，最近一些時日說什麽也不肯再練劍了，導致她現在一見到顧氏就躲著走。
李疏螢想起上一世的事情，妹妹李玉煙被沈姨娘蒙蔽，其中母親和她未必沒有錯處，所以這輩子，她想緩和母親、自己和妹妹的關系。
顧氏聽了大女兒的話後嘆了一口氣：“我何嘗不想順著她，可是我多順著她一點，日後去了婆家，她便會多吃一份的苦，父母之愛子，則為之計深遠，玉煙若和你一樣便不用我時刻操這個心了。”
李疏螢垂眼，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事，低聲道：“以後的事情還未可知，何不讓她在閨中的日子好過一些，萬一咱們玉煙是個有福之人呢？”
顧氏轉過頭看向她，只見李疏螢一臉平靜，不避不讓的看向母親。
顧氏心中有些納罕自己大女兒的這番話，像是經歷過一番世事一般，不過顧氏沒有深想，她想起了自己的經歷，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：“你說的有理。”
李玉煙進了主屋的門的時候，心裏有些惴惴的。
等到看到全須全尾的姐姐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，李玉煙神體顫了一顫，她連忙跑到李疏螢的身旁，打量了她一番後問道：“姐姐，你身體沒事了嗎？”
李疏螢看了一眼母親問道：“何出此言？”
李玉煙不安道：“晌午的時候，你喝了我煮那碗消暑湯後就昏迷不醒了，我守著你，讓丫鬟去叫大夫，誰知過了一會兒二姐姐過來了，說沈姨娘有事找我，我只得過去，那邊沈姨娘給我做了一身衣裳，等我回來後就發現你不見了。”
“姐姐身側的芳意和輕雲在房中急的不行，說是中途被二姐姐指使出去了，回來後就沒看到你，然後我就帶人到處去找你，剛才回來又去了一趟沈姨娘的院中，二姐姐也不在，姨娘似乎心情不好的樣子，我安慰了她一會兒後楊嬤嬤就來找我了。”
李玉煙說完後發現顧氏臉色不好，倒是姐姐李疏螢眼光柔和的看著自己。
李疏螢和李玉煙說了她走之後自己的遭遇，李玉煙聽完“唰”的一下臉白了。
她腦子不笨，回想自己了這半日的經歷，背上出了一身冷汗。
沈姨娘這是要讓姐姐身敗名裂，讓她們姐妹後半輩子背負不貞的名聲，更甚至於父親因此厭棄了母親，沈姨娘就能借此上位。
好一招一箭三雕，而她竟然就是沈姨娘手中的箭。
想到此，李玉煙身體晃了晃，她嚇得捂臉哭了起來：“姐姐，我做的消暑湯味道不好，是沈姨娘讓下人給我端來的一碗送給你的，我，我不知沈姨娘她在那消暑湯中下了藥，若我知道，我絕不會拿給你喝的。”
李疏螢拍拍她的背，扶著她坐了下來：“以往我和母親說了那麽多你都不聽，如今你可知道沈姨娘的厲害了。”
李玉煙抽噎道：“姐姐，你打我吧！若你真出了事，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。”
李疏螢看著李玉煙白皙的手腕和毫無瑕疵的手指，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上一世妹妹那帶著厚繭的手，她晃了一下神，然後搖頭道：“你也是無心之失，以後與沈姨娘相處切記多長個心眼。”
旁邊顧氏意外的看了看李疏螢，聲音冷冷道：“玉煙雖是無心之失，可到底是犯了錯，等回了城便去你外祖父那裏反省。”
李玉煙聽完，臉垮了下來，但是也不敢辯駁的低聲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春雪走了進來，給顧氏稟告廚娘那邊派人過來問是否可以擺飯了。
顧氏站起來回她道：“你和廚娘說今晚沈姨娘院子的飯別擺了，即使擺了，她怕是也吃不進去了。”
事情說完，該到算賬的時候了。
顧氏帶著一眾丫鬟奴仆浩浩蕩蕩向隔壁院子走去。
李疏螢和李玉煙跟在隊伍後面，李玉煙眼尖，發現姐姐腰側那個如意玉佩不見了。
玉佩是姐姐出生時外祖父送來的，她自己也有一個，那玉佩翠綠剔透，精美異常，姐姐常常帶著它出門，如今卻不翼而飛了。
李玉煙低聲問姐姐：“你那玉佩呢？”
李疏螢習慣性的看向自己腰側，那裏除了幾個香囊便再無其它，她心急跳了幾下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：“我放在房中了，怎麽了？”
李玉煙忙搖頭道：“無事，我只是好奇問問罷了。”
說完便向前走去，李疏螢回頭看了看地上，並沒有玉佩，她回想了剛才行宮的情景，暗想難道是掉在那裏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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